【魔道/曦澄/正剧向】来者犹可追·拾壹
●避雷指南在第一章开头，设定雷不背锅。
●估计下章就能完结了！！本章信息量也不小233被小天使催更了但是最近很忙也希望能保证质量，所以会赶但是这周末不一定赶得出来，但是下周末之前一定发完结章，这大概不是个flag吧2333
●这章不少留白，如果有小天使想看的话修文的时候可能会加入情节。
●下章进入双杰场合。
正文
【11】
薛洋就这么灰飞烟灭了？
怎么可能。不就是脖子断了，聂明玦五体分离也还能行动自如——只要有怨气，什么都不难。
他这招高明得很，趁宋岚忙于制他无暇他顾，干脆将计就计了。
薛洋脖颈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，却仍兀自道：“反正我都要死了。来两个陪葬的也好。”言辞间竟掩不住得意。
岂止是好，简直是正合我意！
这一切变故都只陡生在一霎那，短到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。
宋岚只觉自己眼前一白，那盒子竟是打开了一瞬又立即被关上，里面的魂魄沉在盒底已经有一段时日，一时竟没来得及散逸半分。
他不由分说地夺走了薛洋手里唯一的筹码，心有余悸。
力挽狂澜的天外来客落地，归剑入鞘。
蓝思追喜道：“含光君！”
蓝忘机对他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怨气大的凶尸，需得火焚。”
宋岚若有所思。
远处，杀声依旧。
无论己方有多强大，可他们都是人，是人就会累，也都会有灵力枯竭的时候。
江澄面额上尽是无暇擦去的斑驳血迹和泥水，他脸色难看，下手不觉凌厉许多。
他们已经转移了主战场，此刻根本脱不开身。再如此下来灵力枯竭、任人鱼肉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可既然别无他法，江澄也只得拼力厮杀争取时间，久了倒也觉算得上畅快。何况还有箫声阵阵，让他哪怕剑走偏锋置己身于险地，也能轻易地放下后顾之忧。
三毒淬血，灵光相映，竟是微微泛起了紫红，执掌杀伐；箫声清冽，灵光如水，幽光之下竟十不存一，化敌无形。
无意间二人抵背而立，蓝曦臣回望一眼身后那人鏖战正酣杀伐果决的模样，不禁唇角微勾，眸光微漾。
这样的光景其实也不赖。可问题是现在他们的灵力，都不多了。
正当此时，远空中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响指声，在二人提高到极致的五感中分外突兀。
江澄腰间的阴虎符不受控制地飞出，“啪”地收入一人手心。
所有走尸和凶物皆顿了一瞬，正欲动身却又听得两下抚掌，这下终是全都静止在原地不动了。
魏无羡见状收起手，奇道：“这么听话！”
骤然停下的攻势让江澄猝不及防，他抹了把脸，茫然四顾——这就完了？这么简单？
哦，他倒忘了。阴虎符本就是魏无羡所出，真正的主人何惧控制不了它。
江澄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他往前走了两步，却因力竭身形一晃，蓝曦臣想扶也被他避开。他手中撑着三毒，身形却依旧立得笔直，面露嘲讽地直视对方，道：“魏无羡！你来的可真是时候。看够了笑话再出来当个救世主，当真伟大得很。”
他想也知道自己的一身狼狈，再看衣衫整洁的魏无羡，不由冷笑一声，就要反向而去。
魏无羡看着他决然的背影一愣，一头雾水地想去拦住对方，却被蓝曦臣截下。他苦笑道：“这次多谢你了，魏公子。我去劝劝他。”他对魏无羡点了点头，便转身径直追去。
魏无羡站在原地，怔怔地自言自语道：“他从前就是这般想我的。……可我也不会再误会他了。”
他抬步朝蓝忘机那里走去，略一琢磨泽芜君与江澄何时关系这般好了，不由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来。
他边走边顺便销毁了剩下这半枚失而复得的阴虎符，寻思着最后的心头大患已除，却仍然不能安下心来。
薛洋手里为何会有另外一半阴虎符？这显然不是在义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了的。
那么只能是在那之后。
魏无羡脚步一顿。他想到了一个人。
犹记得之前在那座庙里，金光瑶被封入棺中之后，仙子带领的众人提剑而来，四周嘈杂一片、混乱不堪。
似乎只有他注意到了，那人捡起了金光瑶落在地上的帽子。那是金光瑶遗留棺外的唯一贴身之物。
而按照金光瑶的性格，他的确可能把这类似于底牌的东西藏在身上，就像他用来挟持金凌的琴弦藏于侧腹一样。
魏无羡怀疑那人也不是一天两天，可推测只是推测，谁都没有证据，因此怀疑也只能是怀疑。
他刚想到这里，就突然嗅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。
“糊味？”这味儿他熟悉，当年每次在乱葬岗心血来潮大显身手的时候，他的菜里老有这种味道。他都吃惯了。
他一抬头，就看见了不远处弥漫的黑烟，那是蓝忘机几人应该在的方向。
魏无羡心里漏跳一拍，正欲加速冲去，却冷不防地有一只手挡在了他面前：“魏婴。”
看见熟悉的身影，魏无羡心中大石落地。他眨了眨眼道：“蓝湛！你没事就好。怎么回事？”
蓝忘机回头瞥过一眼，那边的几棵树已经烧了起来。他道：“宋道长纵的火。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此时又有几人远远冲来，正是金凌一行。蓝思追气喘吁吁地道：“魏……魏前辈，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，整座山马上就要烧起来了！”
魏无羡闻言却没有动，而是转头对金凌问道：“你舅舅呢？”
金凌脸色不怎么好看，道：“不知道。”
魏无羡松了口气，道：“那应该没事。他大概跟泽芜君在一处。”
他没有问温宁，也没问宋子琛或者薛洋。他觉得不必问。
几人御剑离开，火势已经蔓延至半座山头，西风猎猎，火光冲天。魏无羡拍灭了身上溅到的一点火星，紧紧搂着蓝忘机的腰，匆忙地向后看了一眼。
入目只有一片火红。没有什么凶尸或者人的影子，像是都湮没在了火海里，也像是逃出了生天。
他回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，搂着蓝忘机腰的手圈得更紧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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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澄回到莲花坞的时候，竟觉得恍若隔世。
他们没有御剑，那一战几乎耗尽了他们全部的气力，又从漫天火海里逃出，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御剑而行的兴致。
幸而走出不远他们便遇见了一条清溪，蓝曦臣将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灵力附着其上，大致感知出了水流的走势，沿着水边倒恰是正路。
奈何离此地最近的世家，竟是莲花坞。
蓝曦臣摸摸鼻子，看江澄。
江澄一愣，别开视线一语不发。
蓝曦臣笑了，循着潺潺流水举步向前。
江澄脸色不大自然，却还是跟了上去。
气氛太过微妙，他不得不转移话题道：“不知堂堂蓝家家主竟忍得住这浑身狼狈，实在是常人难以企及。”
听出了他话语里的隐藏的不耐，蓝曦臣停下来微笑道：“我原以为你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江澄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再拐弯抹角，道：“可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语毕也不管对方反应，径直皱着眉除去了浸透鲜血的外衫，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扭头瞪他：“干什么？”傻站着看戏呢？
蓝曦臣不动声色地敛起自己心中的些微失落，微微一笑道：“抱歉。”便转过身去。
江澄看着他有礼如常，只觉心中突然窜起一股无名之火。
可他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，只得暂且压下，悻悻除尽衣物飞快地掠入水中，游过几个来回后方觉心意渐平。
他在水中匆匆忙忙洗去了一身垢渍，只觉得神清气爽，全然不复之前的萎靡。
此时蓝曦臣已经背对他盘腿坐下调息起来，不便打扰，他干脆也不准备告知，径直上岸欲取来随身包裹，里面有他备换的衣物。
可未料就在此时，不知是他动作间带出的水声过于响亮，还是蓝曦臣打坐时警觉性太高，他竟突然回过头来，视线与毫无防备的江澄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正着。
“……”
蓝曦臣立即转过头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，然而泛红的耳根作不得假。
江澄脸上红了黑黑了红，一时心中五味杂陈。他飞也似的套上衣物，憋了许久才不尴不尬地道：“你……快点。”
蓝曦臣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，似乎松了口气。
江澄背对着他坐下，洗过澡身上确实轻松不少，然而灵力透支导致的内息紊乱仍需调理。可巧的是，他身下之地仍有余温残存，使他完全无法静心凝神——却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待到对方上岸拾起了包裹里的最后一件外袍，他才堪堪理顺了气，起身时不经意瞥到对方未来得及束好的衣衫里外露的胸膛，只一眼便扫向他处。
嗯……不错。
江澄头一次有了种做贼般的心虚感，脸上微微发热。
其实也算公平，若是不讨回点什么，怎么对得起对方方才瞥自己的那一眼。江澄漫无边际乱七八糟地想着，一边重新启程。
二人沿河而行，白日江澄偶尔会下水抓几条鱼吃，晚上蓝曦臣在另一边的林子里猎几只野兽生火而食，倒也乐得快活。江澄不得不承认，自从他当年被迫当上了家主，就不再有多少这般闲云野鹤的日子了。
他也问过蓝曦臣怎么不急着回去，却被对方温和地反问那你为何不急，江澄哑口无言，却也明白了。
偷得浮生半日闲，如此倒也算因祸得福了。
是以明明灵力恢复了大半，却没有一人提及；半途中他们还遇见了一只被遗弃在溪畔的扁舟，索性撑船摇橹凭溪而下，直到目的地与水势冲突不得不上岸，才终于御上了剑凌空而行。
直至莲花坞喧嚣的渡口近在眼前，已是日薄西山了。
眼前熟悉的景致总算使人稍稍放松了心弦，可累积的疲倦也随之而来，再无心思顾及其他。江澄将蓝曦臣安排在一间客房，转身回来便沾枕即眠。
因此他没能察觉，有人去而复返，在他门口小心地放下了一只点燃的安神香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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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昏天黑地地睡过一觉了。
他手里捏着那只香炉，咬牙切齿。
仆从在侧战战兢兢：“江宗主，这，这真不是……”
“行了。下去吧。”江澄嫌弃地皱着眉头，将它——
搁在了床头，枕边的位置。
他想了想，又欲盖弥彰地往边上挪了挪。
哼。这次就罢了。横竖未曾耽误什么正事。
他这么想着，就悠哉地出了门。
他罕见的心情好，看着校场上训练的弟子，难得地给了句不那么拐弯抹角的肯定。
然后不知不觉，他就走到了莲花坞的大门口。
这门是质朴的木质，江澄觉得一扇门而已，用不着多么恢宏。
可他刚一拉开门，冷不防地就有个什么东西滚了进来，险些撞在他身上。
江澄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喝道：“什么东西！”手上紫电化形，滋滋电流声激得那颗球浑身一颤。
他终于放开了抱膝团成一团的姿势，抬起头笑嘻嘻道：“江澄，让我进去呗。”
江澄瞳孔骤缩。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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